陳琪著
我的儿女总是这样对我说:“你是令我们崇拜敬爱又值得骄傲的妈妈,我们不希望你給我们房屋和金钱,我们只希望你给我们一本书,一本你写的自传,你的经历。这是我们想要你的最重大的财富。”
我一直很懒,至今也没有达成他们的心愿。现在我觉得我时日无多,我已七十三岁了,离开中国五十多年(其间香港十二年、澳大利亚四十余年),中文已到提笔忘字的地步,很多字已写不出来,错别字众多!为了兑现对孩子的承诺,我提起精神写下我的前半生。至于我来到澳大利亚的后半生,留给我的孩子来写更好!
以下是我的前半生的经历:每个人、每件事、每句话都是千真万确,绝不夸大絕无虚假!!
1940年我出生在一个经济还不错的家庭,父亲是国民党的军官——纵队司令、少将。 在抗日战争、国共合作抗日期间与陈毅将军一起在苏北抗日,父亲被日本人包围打死,并被 割下人头挂在城门上示众!他为国牺牲是有名的“断头将军陈中柱”,他死后国民党嘉封一级成为中将。那时我才一岁,我弟弟是父亲身后三个月才出世的“遗腹子”,也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子。我姐姐是家中的老大我们就三个姐弟。当我出生时母亲希望我是个男孩,结果非常失望。我祖母说:“哼!又是一个赔钱货。”但是我的父亲却很开心的说:“你看!多漂亮呀!是我的小公主,小仙女!”。所以我的名字叫陈琪,安琪儿(仙子)的琪,父亲很愛我,可 惜一年后他就去世了。
弟弟出生前祖母带上大伯母和她的儿子来,如果我母亲再生的是女孩,那么她必須把大伯母的儿子过继为儿子!幸好,老天爷保佑母亲这次生下的是男孩。第二天,大伯母只得失望的带着她的儿子离去。因此母亲对我的弟弟过分宠爱,父亲的去世我姐姐也成为家中的顶梁柱,来信件、人事的决定等等她是母亲不可缺少的左右手。她大我五岁,而我是中间多余的女儿,母亲的出气筒,发泄的对象。从我记事起,母亲对我没说过一句温暖的话、家长的话。总是没有一句好话:“我见到你就来气,小老婆养的贱骨头,小老婆痞子。“我怕她怕得要死,总是躲着她,不敢见到她。因为见到她不是被她打,就是被她骂,尤其是她喜欢用两根手指在我身上拧我,一拧我身上就留下一块青,两个星期也退不掉!这块还位退,那边又被她拧下另一块青。我身上的青紫块从来不断,很疼很 疼!(不知她这样做是否有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