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琪著
中医学院因为刚刚成立,任教的都是一些名老中医,理论知识却很差,讲课时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我们又总是喜欢问“为什么”,老师很生气,“我以前学习时老师就是怎么说的,就是这样,哪个敢问为什么!你问我我又去问谁?我情愿带一个高小、初中的徒弟也不愿意教你们这班大学生。”
虽然我对中医不感兴趣但是对于增加知识还是很追求的,所以中医学院所有的课本及南京第一医学院的相关课本都是买齐了的,自学。
后来,我们中学的一位女同学来中医学院求职,人事科长却约她在他的宿舍见面。我坐在宿舍外面不远处等她,一会儿她满面通红很气愤的连手都在发抖的对我说:“这个混蛋,要我成为他的女朋友后就让我进中医学院,我跑出来了。”
我想这位人事科长真是混蛋,应该受到处罚!但是我成分不好,平时说话就很小心,这事情也只有闷在心里不敢乱说,直到有一天团支书是个女的,人又很和善,一天与我同坐公交车回家,我才把这事告诉她。
第二天党支部书记把我叫去,却大骂我一通,说我是造谣生事,破坏党及领导的威信。我说:“此事情那么久我都没有和任何人提出,只不过昨天向团支部书记反映也算是错吗?我绝没有无中生有,我是坐在宿舍外面等她,她的气愤她的表情,她的话绝不会骗我,也没有必要骗我,这是事实。”
团支书和党支书明明知道是事实但是为了维护党的尊严,只能否定。当然以后我在中医学院的日子难过,我只有请医生写证明“神经袤弱”提出休学,离开了中医学院。
我找不到工作,只能临时当代课老师,为某些老师因为生病或产假的老师顶班代课,所以代课工作一单接一单也没有停过。但是总觉得自己太没用、太低微。
在高中时,有一天历史老师教到近代史,关于抗日的历史,他忍不住的讲到他的家乡抗日的故事,下课以后我告诉他你说的那位被日本人割下头的将军就是我的父亲。历史老师说:“我本不应该说国民党抗日,只许讲共产党抗日,但是这件事发生在我的家乡,我永生难忘,忍不住的说出来!你知道吗?你父亲死后我们全泰州的人都哭了。这是唯一一个赞他而没有骂他是反动军官的人!(台北忠烈嗣有他的照片和中英文的事迹和牌位,江苏盐城有他的纪念坟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