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路历程(19)

陳琪著

来香港与我丈夫一同生活很少开口说话,更很少闲话家常。能不说话绝不开口,其实,我们也很少在一起。但是,因为来到香港不再吃不饱,营养好了,身体自然也好许多。本以为医生说我因为发育不好,恐怕怀不上孩子。结果有了第一个孩子以后,只要碰我一下就会有第二个,怀孕以后我绝不许他碰。生下孩子,他再一碰我,我就有了第三个孩子。

这以后,我绝不让他再碰我一下。就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夫妻了。他说我是 “一块冰,一块木头”。其实,他也在外面召妓,我知道,也只当不知道。他很懒,从来不会帮我做一点家务活。连炉子上的开水烧开了请他关一下火他都不肯动一下。他是中山大学英文系毕业,英文很好,在香港出入口洋行工作。本来是很轻松的工作,从我开始教古筝后,他就不肯再去工作,整天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干。

他父亲在南美秘鲁做生意,寄给他一大笔钱,并在澳门各买了一层楼(用他和他的姐姐二人的名字)。我告诉他,这是你父亲给你的钱,我不会要,你好好保存。如果你用光了,我会与你离婚。但是他很快就花光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么大一笔钱他是怎么花掉的。

他说,“我花完啦,你要离婚现在就去啊!” 因为我们是在大陆结婚的在香港离婚不用上法庭,只要去民政司署登记,有两位证人就可以取得高婚协议书。大儿子归他,女儿和小儿子归我。但是他仍然留在家里。有吃有喝的他当然不走,我也不愿意告诉孩子我们已经离婚了,连佣人也不知道。

从珍姐来我家起就和我一起住在房屋里。这里是政府的廉租房,只有一房一厅。房子中间有一个双人上下格的床和一张单人上下格的床。我和女儿、小儿子睡大床珍姐睡小床,上格全部用来放东西,床下也放一些东西,我前丈夫和大儿子在客厅的大床睡。

珍姐多次要求去睡客厅,我不答应,她只是奇怪而已。丈夫没有钱花就向珍姐拿钱,从珍姐那里每个月拿去钱比全家的家用还多!每月都是三千两千不等的。我付给珍姐钱后必须要他给我打一张欠条,这样的欠条有十几张。

有一次,我带孩子回大陆南京度假。再回到香港家里,简直是乱七八糟,满地垃圾,连脚都伸不进去,只好彻底清洁家庭。却发现一张女人照片,后面题有很亲热的称呼。我看了女人的特点就对他说,“邻居说有一位装金牙的女人找过你。”他说,“那是同事。”“那女人,不像是洋行工作的人,好像是个学问不高的妇女。”他又说,“他是我同事的表姐。”

我又说,“那另一位邻居看到你与一个女人在郊外游玩(其实全是诈他的),他恶人先告状的大发雷霆说,”你们这班八婆,吃饱饭,没事做,专造谣生是非,郊外游玩又怎么啦?“我只笑一笑,再多一句话也不说。我不爱他当然不会吃醋,更不会发火。

因为在美丽华酒店工作,从来也不知道外面夜总会是个什么样子,那天,我和朋友一起去夜总会,当然也叫上我丈夫同去。见到一位打扮时髦的女郎被一位鬼佬又抱又吻、毛手毛脚的,摸个不停。但是,这位女郎却两眼盯住我丈夫和我看了又看。

我奇怪的问我丈夫这个女郎你认识吗?他说,“这是一位东方舞厅的舞女。我们常叫她来招待外国的买家,所以认识。旁边的那个鬼佬也是以前我们洋行的大买家。”第二天他讨好的对我说,“那位舞友打电话说我太太好漂亮。”我说,“我漂亮不漂亮又关她何事,怎么会巴巴的对你说这句话。”

在美丽华酒店唱歌时,接到百代唱片公司姚丽给我电话,邀我去百代唱片公司一趟,我只好提前结束教古筝的课程。在去美丽华酒店唱歌之前先赶到“百代”。不巧姚丽有急事要先出去一趟,留言让我等她。我要去美丽华酒店的餐堂和同事一起吃饭、化妆、梳头、还要穿演出服装,及时上台。因此等不了,就要提前走了,走前见到一位女歌星在场,因为我和美丽华酒店的两年合同已满,又签了去马来西亚演唱。所以,就没有时间与姚丽联系。

回到家,第二天我丈夫问我,“去过‘百代’唱片公司吗?”我惊奇问他,“我去百代,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他说,“那位歌星是那个舞女的妹妹,她告诉我的。”啊!你和她们的家人都那么熟啊!下面,我就不会再说第二句。

美丽华新来了一位歌星,是我丈夫中山大学同学。她与我丈夫的关系我也知道,我也绝口不提。有一天这位大姐却在我面前说她比我小,我忍不住就说,“我丈夫比我大十岁有余,你们是中山大学同学,你怎么会比我小?”因为我提到我丈夫,就像踩到她痛脚上,竟跳起来和我大吵大闹。

我天生不会吵架,气急讲不出话,当堂晕倒在地上(其实,主要是因为我每天工作时间太长,睡眠不足,几乎每天达不到6小时,原来就血压偏低,经常会头晕站不住,这下一急,所以才会晕倒)。

为此,我选择了出国演唱,工资比我在香港教筝、演唱的总和还要高。而且,我还可以好好的休息调养好我自己的身体。但是,也要面对复杂的环境波折,我能够一个一个的闯过去吗?

Leave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