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寫在這裡,留給未來。人生就像是開盲盒,誰的人生都是如此。
十六歲以前的人生,孩子們自己有很多是記不得或者是記不清的,然而十六歲以後,他們已經有能力記得自己所走過的路,那麼,那些人生故事,就應該由他們自己來書寫。
母親的退場,就是對孩子的尊重。而父親的入場,是開始與準成年人建立同伴關係。
你未來想做一個怎樣的父親?我問大兒的一個同齡朋友。他說,我不知道。我問,你沒想過這個問題對嗎?他說,是。我說,我經常和我的孩子們探討的,是你未來想成為一個怎樣的父親,我會談現在發生的,以及以後有可能發生的。
我用我的“生存式英語”,嘗試與他探討人生大課題。後來我問他,我談的這些話題會不會太heavy?他說,不會。
我不喜歡small talk,我一談就會是大課題。我與我孩子們的朋友們相處也是這樣,因此當他們年齡越大,我越能與他們交談。
我還問他,你喜歡像現在這樣做家裡的老大嗎?如果你可以選擇的話,你還是會做大哥嗎?他說,是,我覺得現在做大哥挺好的。我說,那麼你的弟弟就會像我家弟弟一樣,處於中間位置,我家弟弟花了很多年才找到自己在家裡的位置。
大兒的這個朋友的兄弟姐妹情況與我家一模一樣。他有一個與我二兒同齡的弟弟,以及一個與我小女兒同齡的妹妹。他一直是與大兒一起健身的,而且經常會在健身後過來我們家,待上一會兒後才會回家。
我們一直好奇他為什麼會這樣。大兒也不清楚。
於是我選擇直接問他。我問他家裡一般幾點吃晚餐,他說七點多。我問那是盡量拖到那個時候才回家是不是,他說是。
我還問他,如果你們兄妹三人發生爭執,父母會如何解決?他說,會看是誰發起的麻煩。我說,可是作為父母,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並不容易。我的孩子在小的時候,我會把他們叫在一起,讓他們逐一說出發生了什麼,然後我再將他們所說內容拼錯起來,才有可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說,可是父母不是總會有這樣的耐心與時間這樣處理糾紛呀。他說,是。
女兒和大兒在我旁邊,時不時幫我糾正一下英文,或者是看到我不知如何表達時,他們會告訴我適當的表達方式。
我繼續說,我很好奇不同的家庭都是如何養育他們的孩子的,當然我知道每家都會不同。
(未完待續)
大兒說做了一個夢,夢到他開車,可是車的所有性能都是反的,他踩油門卻變成剎車,打方向盤向左卻變成往右。他說在夢裡他很緊張,因為他怕爸爸責怪他,但卻不是他的問題,而是車的問題。
就著這件事,我與他們父子二人展開了一場父與子之間的對話。談到爸爸小時候如何被爸爸媽媽打,談到這樣的爸爸存在的問題,談到為什麼打孩子是沒有用的(起不到你打孩子的目的)。我問大兒,你爸爸打過你嗎?他說,不覺得有。我說,他打過你一次,是怎樣怎樣,然後我在旁邊拱了拱火,讓他也同樣打了弟弟。因為我認為只打你(老大)是不公平的。
我也談及,就是因為我看到太多家庭中的老大很容易成為被要求被責怪的對象,因此從一開始我就設定為,情願是我偏袒了老大,也不能讓老大成為受害者。而實踐證明,我的思路以及做法都是對的。
說到此處,我都被自己感動了,擁抱了大兒。
朋友說一看到我家老大,就感覺他很讓父母省心。我說才不是呢,他讓我最費心,從嬰兒時期的睡覺,到經常吐奶,到後來發現他果仁過敏,再到後來不願意去上學。我說你們的孩子還去每天上學的時候,我的孩子早就經常說不要去學校了。
可是,他現在真的是讓我省心。但是我還未放過他,我在催他盡快安排時間拿到駕車的L牌。我說重要的事我才催你,不重要的事我不催。我要確保自己的“催”是高效的。